寒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她感到震惊的不是赵灵依能使用猎魔器——
其实，魔女能够使用猎魔器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就好比一个会开大货车的司机，会开小轿车那自然是小菜一碟。
只是大多数情况下，魔女使用自己的能力，效率自然会更高。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猎魔器通过印记调用念力的方法存在很大的瓶颈与局限性。因此，就个体战力而论，没有任何一位独立的猎魔师，能达到始源魔女这样ZZZ级别的战力高度。
所以说，让寒靡感到意外的，还是因为这把武器没有任何印记，根本谈不上猎魔器。
“小灵依！这……难道就是你的分支能力？”
“这……可能……吧？”
赵灵依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她把刚才接过金属弓后的感受大致给寒靡描述了一遍。
“很像……就是一种冥冥的指引，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出来了。”
此时，寒靡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但……这到底算是什么能力分支？
“小灵依，如果没有武器……或者说没有任何工具……”
“就比如说，你把这把弓扔掉，能够用念力凝聚出一把弓么？”
赵灵依试了试，发现根本行不通，什么反应都没有。
随即，两人又开始了更多的尝试，比如用剑、枪、矛、刀、棍等冷兵器，却找不到握住弓的那种指引。
试了一圈以后，再拿起金属弓，赵灵依又能很自然地凝聚出念力之矢。
“小灵依，你先别射！”
“啊，我知道，不会轻易射的。”
赵灵依轻轻放回弓弦，满脸正经，“这么随便射出来的话，会有很多麻烦。”
“……”
“我说的……不对吗？”
寒靡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捏住了赵灵依的脸蛋：“小坏蛋，你是不是在内涵些什么？”
“唔唔……！没……没有啊……”
赵灵依回想了下，好像刚才那段话说得是有点问题，但问题不大。
“哼哼，只有我能调戏你，你不能调戏我，知道吗？”
寒靡嘟囔着小嘴，煞有威势。
这把小灵依的叛逆心给激发出来了。不过，她还不敢表现出来。
但至少此刻，一颗叛逆的种子已然悄悄埋下。
……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
寒靡带着赵灵依来到四百米开外、一栋靠着池塘的阁楼里。
没多久，庄园主观伊诺克带着两名侍女端来了一桌菜。
“二位，请慢用。”
“等下。”
“寒靡大人，有何吩咐？”
“伊诺克，最近有没有珊珊的消息？”
“大人，您……”
“别给我装……哦，灵依不是外人。”
伊诺克笑了笑，说道：“听说，大半个月前在丹区的畸口虚塞出现过。”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呃……哈哈……”
伊诺克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人，可能也就收敛了那么一点点吧……”
“行，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对话进行间，赵灵依假装没怎么在意，自顾自地夹菜吃，但心里却一直琢磨着两人聊的是个啥。
待伊诺克离开后，寒靡也十分难得地沉默不言，默默开始吃饭。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快五分钟，赵灵依都快吃了个半饱了……终于，还是没憋住。
“那个珊珊……是谁啊？”
“我以前带过的一个魔女。”
“噢……”
这个答案，与赵灵依内心的数种猜测之一完全符合。
“她怎么了？”
“……唉。”
赵灵依干望着，还以为寒靡要打开话匣子了。
结果，她只说了一句“不聊她”就给打发了。
其实，赵灵依只想知道，寒靡对这个珊珊，和对自己，是不是一样。
可眼下，寒靡这样果断，大抵是没辙了。
“小灵依，还是说说你吧。”
“我又想了想，或许你的能力分支就是利用存在的实物，调用念力。”
“这一点虽然听起来和猎魔器有些类似，但存在着根本性的区别。”
“我明白，因为没有印记嘛……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寒靡姐姐你们当初刚掌握自己力量的时候，能有……多强？”
寒靡自然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赵灵依似乎一直在担心自己的一个“天赋”问题。
但实际上，始源魔女是不存在“天赋”这一说法。但前八始源，每一个人，也都是需要磨砺与成长，才得以达到如今的水准。
“小灵依啊，你需要明确一点。你是你这一分支的领导者、先驱者，甚至说得直接一点，是这一分支之主。”
“任何其他的始源魔女，都不是你可以直接参照的对象。”
“我也好，优娜也好，都只能给你提供一些自己的经历和心得，并不能完全辅导你。”
“别说始源，哪怕是被称为臻之魔女的那批后继者们，都是走出自己的路才能获此名号。”
寒靡也只能这样绕了，因为她和其他始源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久才开始熟练掌握空间的力量。
至少，在因为一些未知原因沉睡又苏醒以后，她操纵自己的能力都仿佛肌肉记忆一般，得心应手。在那之前的一切，寒靡都不记得了。
“嗯……我知道了。”
“总之，今晚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在练功场继续。”
……
夜里，赵灵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讲真，她以前应该从未有过如此的好奇心——
她是真的很好奇，那个珊珊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丹区……好吧，这个不重要。
可看起来，寒靡和她的关系又有些……复杂？
她又想，要是以后她成长了起来，变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始源魔女……
【那我现在的一切，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寒靡她……】
【啊！！我啊，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难道真要一直依赖她？！”
“说起来，我好像都习惯了！我……”
一场内外表里的斗争大戏，在赵灵依的内心和嘴皮子上疯狂上演。
总之，就是“好在意啊！好纠结啊！好讨厌啊！”。
要是一周前的赵奕看到如今的赵灵依现在这副模样，那肯定得锐评一句——
“这他娘的就不是我！”
……
翌日清晨，赵灵依洗漱完后，顶着一对黑眼圈来到了练功场。
【那是些……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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